【ST】Shape of Heart vol.2 (spirk*2)
简介：TOS与AOS的交叉。在福利院的Jim被一个自称James的中将收养了。Jim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他不想要一个父亲的代替品，不想要虚伪的家庭，他自己便已足够。James则苦手于不知如何带孩子，更不知道如何让一个七岁的男孩放下戒心。他们的开始并不顺利，然后瓦肯人加入了他们的生活。
收看上集： 01
看着Jim的时候，James很难不想起他的父亲。
George比James大两个年级，但他们迅速混成了朋友。或许朋友还不足以描述他们的关系。George是个人生赢家，在James到处约女孩子的时候他已和Winona情定终生。“哪个疯子会那么早就把自己的一辈子定下来？”James曾嘲笑他。“当然是不用像个可怜虫一样四处狩猎的体面人。”George得意洋洋地回答到。
有时候George就是个大混球。
他们两个都是社交动物。他们一起参加派对，喝到昏天黑地，然后被Winona臭骂着拖回宿舍。
George还意外的是个优等生，James发现击败他留下的各种记录算是学院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他失败的时候George会翘着尾巴特地来奚落一番小弟。
George自认为是James的大哥，James从来没承认过。只是在毕业典礼的那天他把自己的学院徽章留给了James。
“学院传统，徽章要留给仰慕自己的后辈。”George朝他眨眨眼。
“你的自恋无药可救了，小心通不过舰队的心理测试。”话这样说着，James还是妥善收起了他的徽章。
他比James更早向太空进发，Winona也申请和他分配到了同一艘船上。开尔文号起航的那天James去了太空港，目送她化为一道银线流入星空。
那时他才承认自己一直很羡慕George。他年纪轻轻就抓紧了自己的幸福，他的家就在身边。
风霜雨雪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动摇，他比James更强大。
幸运的混蛋。James摇摇头，微笑着离开了太空港。他不知道自己花多少时间才能追上George的脚步。
他未曾料到在一次敌袭中开尔文号的舰长和大副自我牺牲拯救了其他船员。George走了，留下孤零零的Winona和刚出生的儿子。
James最不愿的就是以这种方式超越George的征程。
Jim又和他父亲完全不同。
他很少说话，也不肯直视James。他总是盯着身边的风景，或者索性是虚空中的某点。如果不是他智力测评中夸张的分数，James会以为他是个发育迟缓的孩子。
抚育Jim不是一件难事。升为中将后舰队给他分配了宽敞的公寓，需要的话连他的宠物都会有专人照料。James除去为他准备房间和一日三餐外，根本操不了什么心。
Jim说他更喜欢网络学校，James没有反对。于是他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然而就算不是一个育儿专家，James也知道冰面下汹涌的水流。他们面临着很多的问题，只是Jim始终在假装看不见房间里的大象。
最典型的场景是这样的——
James和Jim面对面共进晚餐。Jim总是吃得慢条斯理，似乎进食不是一种享受，而只是维持生命必须的进程。
“所以。”James切着牛排说，“网络学校怎么样？”
“正以进度表完成课程。”Jim说话的时候从来不看他。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James放缓了语气。
“你已提供生活所需。”
James差点被水呛到，他几乎要怀疑Jim有一个瓦肯朋友了。这就是Jim长久以来的策略，他从来不谈及自己的感受，总是用客观描述来回答James的问题。和他谈话比审讯一个猎户座间谍更困难。而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James深感挫败。
“我做错了什么吗，先森？”Jim小心翼翼观察James的脸色。
他还称呼James为先生，James好气又好笑地试图纠正过Jim。结果Jim开始叫他将军或者阁下，James不得不妥协，先生总比其他乱七八糟的称号好。
James微笑了：“小子，你在换牙，怪不得说话漏风。”
Jim的视线重新回到餐盘上。他匆匆把剩下的食物塞到嘴里，跳下椅子。
“窝吃完了。谢谢先森。”
他像个幽灵似的溜回了房间。
James失去了胃口。他把牛排推回餐桌中央，疲惫地靠到椅背上。
是的，问题大发了。
他把Jim的态度解读为一种对抗策略。但他根本不知道病因在哪里，更无从谈起化解之道。他对Jim的照顾更像是在培育一株植物。
Jim不是植物，除了阳光和空气外还需要很多东西。
此时James终于发现舰队的战术课程派不上用场。
唯一能让James喘口气的是和老友共度时光。他在舰队中负责一个长期项目，将科学院最新的研究成果应用到星舰上。此举不仅旨在提高星舰深空探索的能力，更是直指克林贡和罗慕兰帝国。得益于此，他能经常见到就职于联邦科学院的Spock，他的好大副。
他在研究室门口捉到了瓦肯人：“有空陪我喝杯茶吗？”即使不用勾人的微笑，他也知道老友不会拒绝。
Spock说：“我刚完成实验第二阶段。”
Spock还是日复一日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只是蓝色制服换成了更修身的白色衬衫。联邦的科学家们对在白大褂下穿着衬衫或马甲有某种狂热的癖好，似乎视为专业人士的标配。Spock看起来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James发觉自己挺欣赏他们的职业装扮。
科学院的观景平台用半球形的玻璃帷幕覆盖着，提供参观者休憩的地点。James和Spock并肩坐到石凳上，眺望远方的草坪与河流。与肃穆的舰队基地相比，这里恬逸得仿佛世外桃源。
“我很高兴离开星舰后还能常常见到你。”James感慨道。
“瓦肯科学院也向我发出了邀请。然而通过在企业号上的服役经历，我判断联邦科学院更开放的氛围有助于创新型研究。”
“我已经开始想念企业号和老朋友们了。”
企业号的成员们很快找到了地面工作。McCoy回到家乡，一边担任住院医师一边和小女儿弥补失去的时光。Uhura在学院任教，Scott被邀请到船坞当一名总工程师。Sulu和Chekov回到了自己的国家，那里来自舰队的人才并不多，他们被各个机构争相抢夺。
“我们还有两年。”Spock说。
他们连续进行十年深空航行，积累下了海量假期。考虑到深空作业对船员带来的巨大压力，企业号的军官们被要求在地面上修整整整两年。无论James怎么对舰队的医疗部门威逼利诱，他们也没松口。
James摸了摸自己的脖子：“Spock……我在想，也许我不会这么快回去。”
瓦肯人指出：“据我观察，当时企业号上最急于返回太空的人正是舰长你。”
“是的。”James讪讪笑了，“开始我并不打算接受中将的任命，升到中将就没法继续担任舰长了。是Pike说服了我，舰队需要一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舰长引导军备升级计划。舰队被长期脱离一线作战只会纸上谈兵的将军们把持得太久了。最近我才发现他是多么正确，而有那么多工作尚等待我完成。”
“如果我能完成升级计划，Spock，我们的舰队将会是全新的面貌。只是这需要时间，两年恐怕远远不够。”
“我毫不怀疑。”Spock温和地说，“并且将一如既往支持你的决定。”
“谢了。”James靠得更近了些。他何其有幸，有一个忠诚的瓦肯人始终在他身边。
“对了。”James说，“我收养了George的儿子。”
瓦肯人沉默数秒，接着挑起了一遍眉毛：“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决定。”
“不同寻常”是瓦肯人表达震惊的委婉方法。
“你知道Winona……她有一堆自己的问题要处理。前阵子我去了趟爱荷华州，顺便看望他们的儿子。他叫Jim，被当地福利院收留着。”
“我去看过他几次，他都和小动物似的缩在角落里。他很像George，却没有他父亲的光芒。我没法放着他不管。每次去见他，这种感觉都越来越强烈。”
Spock察觉他的舰长流露出罕见的不确定和迷茫。
“James。”他叫了舰长的名字，“5年来是你卓越的判断力带领我们一次次走出险境。尽管其中有直觉的部分，我可以保证你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瓦肯人。”James低低感喟了一声，“问题是，我突然有了一个七岁大的儿子。人们都是怎么学会当父母的？”
“我也没有相关经验。”瓦肯人一板一眼的陈述让James夸张地笑了出来。
“不过我知道该去哪里寻求专业建议。”Spock说。
“你说的对！”James的眼睛发亮，他用力拍了拍瓦肯人的肩膀。Spock没有抗议他过分的亲密。
他们向原企业号CMO发起视频通讯请求。不一会儿，皱着眉头的McCoy就出现在画面中。
“如果你们受伤的话就近就医去。我可来不及赶过来捞你们。”医生警惕地说。
“Bones。”James欢快地向医生打招呼。
“希望你一切安好。”Spock在旁边向他点头致意。
McCoy咕哝说：“所有的事情都很好，直到你们两个来找我。我的世界里99%的麻烦都是你们带来的。”
Spock纠正道：“你的数据有误，我的统计表明只有52.19%的……”
“闭嘴哥布林！”视频对面的医生快要抓狂了。
通常James会站在一边看好戏。不过今天他需要Bones的建议，因此他插入对话安抚离开星舰仍然不对盘的两人。
“Bones，我需要的你帮助。”
“当然了，不然你为什么联系我。”医生翻了个白眼。
“能分享一下你的育儿经验吗？”
McCoy一怔，接着开始上上下下仔细审视James。
“你是终于把私生子搞出来了？”
“不是这样的……”James在往外冒汗。
Spock为他解围：“舰长收养了George的孩子。”
“哦。”McCoy不知是遗憾还是放松地应道，“等等，你收养了一个孩子？这么突然？你和我商量过吗？不对。你和大地精商量过吗？”
“我看不出这个决定和Spock有什么关系。”
医生不说话，只是绽开堪称劣质的笑容。
Spock说：“两位，我们该回到正题。医生，在我们之中只有你有过育儿经验，因此想寻求你的帮助。”
McCoy凉飕飕地说：“万能小地精请求人类的帮助，真稀奇啊。我也很好奇你口中的“我们之中”究竟指的是多大范围，我以为你从来只把James算作自己人。”
“Bones。”James无奈地打断他。
McCoy的视线回到James脸上：“好了。Jimboy自己有个boy了。老实说说吧，你到底是哪里搞砸了。事情顺利的话你肯定不会想到我这个乡下医生。”
他一针见血的能力让James敬畏。他一五一十把自己和Jim相处的过程描述给Bones，还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医生。Spock也在认真倾听，他第一次得知这些细节。
在James说完后，McCoy脸上挪揄的表情消失了，他陷入严肃的沉思。James见过很多次这样的Bones，此时的他不再是James的老友，而是医疗部的铁腕君王。
“所以，问题在哪里？”James问。
“当然全都是你的错！”McCoy挥舞拳头，“他是个敏感的孩子，不是培养皿里的细胞！Sulu给他植物的关爱都比你给他的多！你是个超级差劲的老爹！”
James不自觉地瑟缩脖子。他好像又回到了企业号上被McCoy拿着无针注射器追击，到处逃窜的日子。
“我们意识到这个问题，因此正在向你寻求改进建议，医官。”Spock说。
“我们？”McCoy冷笑道，“相当有趣的用词，指挥官。听好了，James，孩子需要很多关心，不仅是物质上的。他们的世界自有一套逻辑，你要去理解他们。”
“有更具体点的建议吗？”James说。
McCoy坐直了身体：“在那之前，你有更要紧的问题。你没有取得Jim的信任，听你的描述他时刻防备着你。让他如此戒备的原因恐怕不是你。他之前是不是有过很复杂的童年经历？”
“你是指，心理创伤？”Spock问。
医生点头：“你们说他是个聪明又敏锐的孩子，这让问题变得更棘手。”
Spock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当求助于专业的心理治疗。”
“等一等。”医生挥手阻止了他。他没有立即说下去，而像是在反复斟酌。
良久，他郑重其事地开口：“心理治疗是可行的，但不是最好的方法。心理医生，某种程度上来说花钱让专业人士扮演生命中亲密的陪伴，好让患者寻觅一个出口。的确有只有专业人士才能解决的状况，但Jim的情况不同。”
James开始领会Bones的意思：“他的问题因家庭缺失而起，因此可以通过家庭来解决。”
McCoy揉了揉眼角：“七岁是个关键时期……换作其他人我会直接建议他们求助专业医师，但你的话应该做得到。我不会建议你给他买个小蛋糕小玩具什么的，那没用，问题在更深层的地方。只是……”McCoy看向他的舰长，“想一想，如果是我或者Spock发生意外，退到了七岁的智力水平还不肯信任你，你会怎么做？就把Jim当成你年轻的朋友。”
“说的容易。”James耸肩。
McCoy微笑：“你终于体会到当家长的艰辛，我原以为这一天会来得更晚些。”
他们还讨论了许多。到最后话题跑偏，McCoy滔滔不绝炫耀起自己的女儿。
“我希望我不会变成像你一样的傻老爹。”耳朵快要长茧的James抱怨说。
“你会的。”McCoy信誓旦旦地说。然后他盯着James和Spock，视线不怀好意地在他们间徘徊。“所以，James你准备一个人带孩子？7岁的小鬼可是破坏力最旺盛的时期。虽然你家的暂时还没暴露出本性，我打赌很快你会疲于应对的。”
“我可以申请让舰队分配私人助理或者白天把他托管到生活中心，这不是问题。”
McCoy为他的单纯无知嗤笑一声，这些新手爸爸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如有需要，我可以与James轮流照顾Jim。科学院允许弹性工作和远程作业。”Spock说。
“哇哦。”McCoy夸张地感叹，“我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现在的流程这么时髦吗？先一起养孩子，再进行别的步骤？”
Spock侧过头说：“我不明白你在暗示什么，医生。”
McCoy懒洋洋地说：“随便你们。和在企业号上的日子比我现在正享受着天堂般的生活，如果不是地球毁灭或者结婚请柬就别再来烦我了。好运，舰长，大地精。”医生干脆地切断视频信号。
James清了清喉咙：“别管他，Spock。Bones的妄想症又发作了。”
“McCoy医生是不符逻辑的个体，他已用自己的言行275次证明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说愿意和我轮流照顾Jim，是真的？”
“舰长，我相信你已熟知瓦肯人并不会开玩笑。”
“唔。很好。我是说，谢谢，非常荣幸。”James几乎是在傻笑了，“我不想太劳烦你，但是你偶尔来我家看看我会很高兴的。”
Spock稍微有点迷惑：“为此高兴并不符合逻辑，舰长。你是我在地球上为数不多的朋友。并且考虑到在五年计划中你给予我的所有帮助，你应该预料到我会回报你的友谊。”
“别再叫我舰长了，我们现在不在企业号上。我会期待你的到来，Spock。”James说。
瓦肯人矜持地微微颔首。
James回去的路上有点轻飘飘的，简直要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小麻烦精了。
-TBC-
这里讲一下，尼禄袭击开尔文号是将原初与AOS宇宙分开的事件。然而本文中原初和AOS原本就融合在了一起，因此尼禄事件没有发生。小Jim的父亲是由于其他敌袭牺牲的，过程和结局与尼禄事件差不多，舰长和大副牺牲了，救下了其他所有船员。
George是James的好友这个设定，我想了好久要不要写。毕竟James的父亲也是（另一个）George，总觉得有莫名的违和感……然而仔细考虑一下，他们都毕业于学院，年龄相近，这样两个出色的人物不擦出什么火花才不符合逻辑。况且要给James收养小Jim提供合理的动机，就还是写了……
大家就不要在意这种设定上的细节了吧，跪。有朋友问到James的年龄问题，丫现在三十多岁，刚刚执行完两轮五年计划从深空退下来。接下来的近十年他是要卖给舰队地勤工作和超能折腾的小Jim了，老舰长一把辛酸泪。
评论